第一部分嘉宾发言
大家好,我认为这次的奥密克戎是新一轮受到极大关注的新冠变异株。之前的英国变异株和南非变异株也曾受到极大关注,但这次的变异株似乎在自媒体或各大平台上反映更为强烈,在我们专业内部的微信圈也是属于刷屏级话题。
(1)对疫情发展的影响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影响?我个人认为有以下几点:
一是病毒本身变异幅度比较大。从目前来看,德尔塔毒株已经算是变异幅度较大的毒株,有包括RBD区(受体结合区域)几个位点在内的十几个位点发生变异。但这次的毒株变异幅度更大,与传播力相关的区域有超过30个位点发生改变;与早期病毒相比,新冠病毒的S蛋白(刺突蛋白)RBD区有多个位点的改变。
更重要的一点是根据病毒序列的模型分析推测,奥密克戎RBD区的改变可能使病毒与受体结合能力进一步提高。另外,S蛋白其它位点的改变能够促进病毒的酶解活性,使其更容易进入细胞内;与传播力相关的位点突变提示病毒的传播性可能有所提高。所以模型分析的结果提示本次变异毒株的公共卫生意义较大。
还有一点就是目前南非新发病例中,奥密克戎毒株所占比例快速升高,甚至有数据认为90%的南非新增病例都属于奥密克戎毒株。基于以上几点分析,变异毒株对公共卫生和未来疫情走向都会有一定的影响。
但是从我们的专业角度来看,以上这些都是根据基因组信息和有限的流行病学信息得出的结论,目前暂时没有足够的数据来判断其是否会对未来疫情造成大范围的影响。在微生物领域,尤其是病毒学领域,基因相关的早期推测和预判都是常用的研究方法。但这种推测不一定会和病毒在真实世界的表现一致,因为很多情况下病毒的传播和致病性受多种因素影响。因此,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还需要进一步的流行病学和其他相关数据来做判断,新变异株对疫情是否有较大影响仍需进一步研究。
另外,我个人认为,从目前全球新冠疫情的感染形势来看,单按确诊人数占人口比例来讲,很多欧美国家的感染比例超过了10%,还有部分小的国家人群感染超过了20%,所以自然免疫人群比例已经很高。此外,从全球来讲,超过50%的人群已经接种新冠疫苗,部分发达国家的接种比例超过了60%、70%,中国甚至有超过80%的人群接种过两针疫苗。因此,后期疫情走势可能不会像德尔塔株那么快速地发展,毕竟德尔塔株出现时全球大部分人群还处于免疫空白状态。从专业角度来看,即使新毒株的表现与模型分析和推测结果一致(即传播性和感染性提高)、即使目前还无法判断其会不会像当初德尔塔一样成为全球疫情主角,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新毒株应该不会像德尔塔当初那样快速发展。
(2)对新冠疫苗的影响
现在暂时还没有数据提示新毒株对于新冠疫苗的影响。目前全球疫苗接种分为几大类,包括基因工程疫苗、重组蛋白疫苗和全病毒灭减疫苗。灭减疫苗刺激机体产生的免疫组分不仅仅针对RBD区或其相关区域,灭减疫苗能够产生的抗体其实是多方位的(多克隆抗体)。目前新冠重组蛋白疫苗主要针对S蛋白,但S蛋白不仅仅是RBD这一区域,也不仅仅是目前30个突变位点的部分;整个S蛋白有好几百个氨基酸,会有数十个或上百个表位,会刺激机体产生相应抗体。即使目前奥密克戎株出现了多个位点改变,也不可能颠覆性地对目前的疫苗完全不产生任何反应。所以毋庸置疑,即使疫苗对突变株的作用或效果会减弱或降低,可能保护力度不会像之前那么好,但还是会有一定的保护作用,能够限制病毒传播、具有一定的屏障作用。
(3)对新冠药物的影响
目前暂时没有太多信息提示新毒株对新冠药物的影响。新冠药物其实一直处于研究阶段,一开始认为有效但后来被否定的药物不只一两个,目前还出现了口服药物,比如说RNA聚合酶抑制剂或蛋白酶抑制剂,它们都是通过抑制新冠病毒的功能蛋白来抑制病毒复制或切割。目前部分被认为有效的药物在药物设计上是针对病毒RNA聚合酶或蛋白酶,而奥密克戎的突变是在S蛋白的RBD区,目前还没有信息涉及到病毒对药物的影响。如果RNA聚合酶抑制剂等药物在后续大规模临床试验中的表现像目前小样本的试验结果一样好的话,仍然值得期待。
(4)对新冠诊断试剂的影响
我认为变异毒株对诊断试剂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影响。目前新冠诊断试剂分几大类,包括核酸检测、抗原检测和抗体检测。因为各个国家防控政策的向导不一样,这几种试剂使用的覆盖率有很大差别。在中国新冠检测的优势产品是核酸检测产品,包括现在的全员检测或定向检测都依赖于核酸检测试剂。不同厂家的核酸检测试剂所针对的靶基因有一定差别,按照早期观察,大部分核酸检测的PCR检测试剂针对的是NP基因和ORF基因,目前可能还不涉及到奥密克戎突变位点影响的区域,所以新毒株对这类产品的影响较小。但是临床上部分核酸检测试剂针对S基因,如果涉及的具体靶区域是在新毒株突变的位置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从我了解的情况来说,变异毒株对核酸检测试剂可能会有一定影响,但是对大部分试剂影响不大。
还有一类新冠诊断产品是针对病毒蛋白的检测,主要是基于免疫方法设计的快捷检测试剂。有核酸检测这样高灵敏度的方法为什么还要考虑蛋白检测呢?这类试剂的优势在于其对实验室条件和人员操作素质的要求相对较低,不受时间空间和大型设备的限制,相对来说比核酸检测更为快速。病毒蛋白检测往往基于免疫方法,依赖抗原抗体反应,也就是依赖病毒的抗原表位。如果这一类诊断试剂设计的表位在奥密克戎毒株的突变位置,则可能受到很大影响,主要是影响检测灵敏性或诊断有效性。
抗体检测试剂主要用于对既往感染或早期感染状态的评价,还有一些抗体检测试剂用来检测疫苗效果,这类试剂也依赖抗原抗体反应。通常我们通过基因工程的方式来表达病毒蛋白,然后检测宿主体液中产生抗体的情况。目前的抗体检测试剂有针对RBD区的,有针对S蛋白其它区域的,也有针对NP区的。如果是针对S蛋白或RBD区的检测试剂,新毒株造成影响的概率肯定比较大,毕竟新毒株有30多个氨基酸位点的突变,可能会进一步造成结合特异性的改变,从而降低检测灵敏度,影响检测有效性。
第二部分问答环节
Q1:您判断未来(包括国内或全球)是否还会经常性地突然出现重大变异的新毒株?
A:有可能。其实在南非已经出现过两次受到全球关注的重大变异株。一方面是因为非洲地区疫情控制政策相对来说不是那么有效,另一方面跟人群状态有关。比如说在南非HIV的感染率比较高,有统计显示成人HIV感染率高达30%。为什么要提到HIV感染呢?因为HIV感染会造成免疫缺陷,导致外来微生物感染之后在机体内被免疫清除的时间更长。病原在体内持续时间变长后会造成适应性改变,就会出现病毒自我调整而造成的变异。新冠病毒属于RNA病毒,与DNA病毒相比,RNA病毒没有校正功能,本身在基因遗传复制过程中就容易造成变异;病毒作为生命个体会倾向于寻求适应环境的改变,其在体内持续时间变长后更容易导致变异株的出现。目前新冠病毒在全球广泛流行,世界卫生组织也认为非洲是重点关注地区。南非在非洲已经算是经济较好的地区,其疫苗接种率只有不到20%,因此,这些地区出现变异株的可能性相对更大一些。从目前情况来看,新冠病毒短期内应该不会出现断崖式改变,没有信息提示短期内会结束大流行状态。我们判断目前的形势还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因此我个人认为变异株有可能出现的,而且可能性比较大。
Q2:从进化来看,奥密克戎病毒的传播性肯定比德尔塔强,将来是否可能遇到一个契机使病毒继续进化到一个极限?或者说病毒进化是无极限的?目前病毒进化成这个状态之后,有没有可能在传播过程中再升级成其它状态?
A:这个是有可能的。我举一个大家相对熟悉的例子,比如说流感病毒。从1918年流感大流行到现在,流感病毒在人类中已经进化一百多年了(实际上在1918年之前还有流感大流行的一些其他记载)。流感病毒一直在进化过程中,这种进化是为了适应环境或免疫压力的改变,这是流感病毒的一种生存之道。流感病毒在人群中适应到一定程度之后,当病毒再发生变异时,传播力不会发生太大改变,比方说季节性流感病毒在进化中每年都有不断的小的改变。当病毒出现大的改变时,我们就会替换疫苗,其实一直是这样周而复始的状态。
从基因进化的角度来讲,冠状病毒的进化历史比流感病毒还早。冠状病毒在人类当中是比较常见的,引起普通流感的就包括两种冠状病毒。放到历史长河中来看,用进化时钟来分析,冠状病毒的进行可以追溯到几百前年,所以它其实也在不断变化。新冠病毒只是新的一种在人群中出现爆发的冠状病毒,类似于流感大流行。流感大流行在1918年之后又出现过,包括1952年、1968年2009年的大流行。这种大流行的出现是因为病毒发生了传播力比较强又适合人群的大的变异,人群对病毒的免疫出现空白状态,而且刚好病毒具有一定致病性。
如果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比较分析的话,新冠病毒流行其实是和流感大流行比较类似的现象,只不过冠状病毒有它自身的一些特性,比如基因组偏大。另外历史上没有出现过明显的冠状病毒造成全球大流行的现象,所以缺乏历史性的数据信息帮助我们去了解它。从进化角度来讲,我认为会出现新的进化变异株,但是“进化变异株的传播性达到极限”是难以定义的。其实从病毒学角度来看,如果出现了高速传播且致病性相对减弱的毒株,与人类共存的新病原就出现了。所以从人类和病原之间的关系来分析,这就是它的最终状态。
Q3:目前中国的防疫政策是有摇摆的,比如说之前很多学者提出开放国门的政策。请问中国后续的防疫政策是怎么展望的?或者说目前来看开放国门的政策是不是要推迟了?
A:中国目前防控政策的形成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的人口基数很大,另外中国也是目前全球在疫情防控中的表率性国家,这种表率性的政策其实是牺牲很多的。在政策的向导下、全民配合的情况下,中国为人类健康做了贡献、为国民健康做了贡献。在看清全球形势的情况下,我国的防疫政策其实是在不断变化中的,包括北京要办两会和奥运会,实际上政策也会根据这些事件不断变化。开放国门政策还是依赖于疫情走向;另外防疫政策还受到政治因素的影响,比如其它国家对中国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中国也会把这些因素考虑在内。所以现在不能一概而论地说未来我们开放国门的走势是什么样,其实还是跟疫情形势、国际形势和其它国家的政策因素有关。
Q4:新冠病毒最终肯定要以某种方式和人类达成平衡,在平衡到来的时刻,我们应该更期待不断的疫苗迭代还是更期待特效药的出现呢?
A:在突发传染病的防控中,疫苗和药物干预是两个平行的策略。但是从目前研究进展来看,总的来说新冠疫苗是比药物研究更快的。我再次用流感做比喻,流感防控其实一直是平行地在进行,一方面要提倡大家打疫苗,另一方面我们希望部分人群把特异性的抗流感病毒药物作为储备;在大流行预防或普通流感治疗方面,我们都提倡这样做。对于新冠病毒来讲,疫苗已经走在前面,药物研发也在不断跟进,只是目前还没有非常理想的特效药出现。如果真正发展到新冠病毒和人类达成平衡的那一天,部分专家认为可以将新冠流感化。届时新冠和流感的防控模式将十分类似,因为二者的传播方式相似,甚至可以认为是相同的;致病特征方面,特别是从一些轻症新冠患者来看,二者也有很大的相同性。所以如果终点是新冠病毒流感化,我个人认为可能和目前的流感防控状态是一样的,也就是疫苗、药物两条线并走。
Q5:流感化的核心是病毒对人的危害不算特别严重,即便感染了扛一扛也行。在特效药出现之前,疫情是否难以发展到不影响人类正常工作生活的层面?
A:目前大家对流感的重视程度较低,认为流感跟感冒区别不大,但其实每年全球在流感方面的投入还是比较多的。从我们公共卫生专业领域来讲,流感对人群健康影响还是很大的。流感的致死率虽然不高,但按照最近美国CDC联合WHO多个国家的数据来看,其每年也可造成29-65万人死亡,所以疾病负担较大。早期我们对新冠的认识很少,从一开始认为有将近10%的致死率,到目前看来只有1%的死亡率,甚至有些国家,比如中国的致死率不到1%,虽然和流感相比还是略高一些,但高的范围还是有限的。从微生物进化角度来讲,未来如果新冠真的发展到流感化的阶段,其实就成为一种平衡状态,致死率也不会有那么高。实际上这也需要一个过程,随着人类加深对新冠的认识,临床处置能力也会提高。目前致死率高的原因之一是公共医疗资源挤兑,人群对新冠的认识度不够高,认为它非常凶猛,所以人群对它比较重视。部分人群可能不需要占用过多医疗资源,但一部分有资源可用的人占用了医疗资源,导致另外一部分更紧急的患者没有占用到资源。所以这就是受多方面的影响造成的一个现象。
Q6:由于目前疫苗接种比例较高,这次的奥密克戎可能不会像德尔塔那样发展那么快,但为什么在欧美还是出现这么大的恐慌?请问您怎么去评价这样一个恐慌?是过度了还是正常的反应?
A: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反应。不仅仅是欧美国家,其实中国或者全球的普通人群也会有担心。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讲,现在很多数据都存在不确定性,而且我们能够认识到有疫苗、有免疫保护性,相对来说更理性一些。普通人群的认识还是会有一定局限性,这是普通人群担忧的原因,这种担忧会促使专业领域的行政人员实施相应措施。从专业人员的角度来讲,新的变异株出现后,我们非常有必要去对其进行评价,并进一步采取相应措施。尽管奥密克戎可能不会像早期的德尔塔毒株发展得那么快速,但它还是存在一定风险。就像我们对新冠致病性的认识一样,早期新冠刚出现时,大家认为它像SARS一样有10%的死亡率,而随着疫情不断发展,我们发现新冠病死率相对较低。对于这个过程的认识需要多方面的积累,对行政人员来说,我们需要向民众输出相应的科普知识,从而为采取相应的措施做准备。
实际上WHO对每一项新发疫情的出现都持谨慎和严谨态度,因为它直接引导全球各个国家的态度。尽管目前毒株局限于南非地区,但WHO需要第一时间向全球公布这一现象。媒体会对这样的现象进行不同的推测甚至过度解读,这会激发部分人的担忧,这种担忧也会对社会稳定和经济运行造成一定影响。所以各国相关政府部门还是需要采取积极态度,实施相关的措施。从专业分析上来讲,其实我还是坚持个人观点,未来奥密克戎的发展趋势不会像当初德尔塔那么快,所以说它最终造成的影响可能也不像德尔塔那么快、那么大。
Q7:HIV患者可能会同时感染两种亚型,在新冠中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导致毒力增强?如果不同亚型之间的免疫交叉反应性变弱,会对药物和现在的防疫政策产生怎样的影响?
A:在正常人群中同时感染两种亚型的可能性不是特别高,但是存在这样的可能。在其它的病毒(比如流感病毒)感染中存在同时感染两种亚型的现象,但是比例非常低。新冠病毒目前还没有监测到或报告这样的数据。由于免疫缺陷的原因,在HIV感染个体中这种现象可能更容易出现。当两个不同亚型的病毒感染同一个体时,从微观世界来讲二者是相互竞争关系,因为都需要去占领自己生存的环境。如果出现同时感染两种亚型的情况,可能会促进病毒之间的相互复制和信息交换。流感大流行出现的原因之一是两种病原感染同一个体,导致基因复制时发生重组,组成了一个新的病毒;如果新的病毒占据一定的优势,就会导致新病原的出现,如果这个新病原危害到人群健康就可能导致大流行。对于新冠病毒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改变病毒特性,但目前监测到的数据还没有提示这样的案例。这样的情况在其他冠状病毒当中也非常罕见,或者说暂时没有看到这样的研究报告。所以我认为存在这样的可能,但可能性比较小。
如果奥密克戎的抗原性出现明显改变,和其它变异株或病毒株的免疫交叉反应性就可能会变得很弱;也就是说在其它的疫苗免疫后、或者其他病毒株自然感染后产生的抗体不足以保护新变异株的感染。如果出现这样的现象就相当于出现我们所说的新的流感大流行株,这对未来疫苗的发展以及防控措施来讲都会是很大的挑战。为什么我要经常提到流感大流行?因为流感大流行已经出现了多次,我们对于流感病原的认识以及防控经验都比新冠要成熟很多。如果出现刚才描述的现象,会给未来公共卫生带来巨大挑战,包括对疫苗和对相关诊疗措施。
Q8:在新冠感染历史上,我们也能观察到某些地区其它类型的新冠毒株感染率超过了德尔塔,为什么最后全球流行的仍然是德尔塔株?请专家介绍一下这些毒株没有出现广泛流行的原因?潜在的替代德尔塔成为全球流行的新毒株可能会具备哪些更突出的特征?
A:新毒株的流行受到病原优胜劣汰和采取的防控措施的影响。现在部分地区还是存在其它毒株流行的情况,但有的地区99%以上都是德尔塔变异株,这其实是受到病毒管控和人群免疫状态的影响。某种毒株的流行存在一定的偶然因素,造成了最终的必然结果。病原在个体中的表现存在一定差异,任何病原的感染都存在个体基因易感性现象,所以某些人群的易感基因也是致病性研究中必须要考虑的因素。当新毒株在易感群体中出现,而这个群体在疫情管控中被忽略、或者没有进行严格管控,也就是在传播链顶端控制不当的情况下就会造成病毒扩散;如果在部分易感人群中管控得当,就可以限制病毒在人群中快速流行。还有一个因素是个体差异性,如果新毒株刚好发生在携带易感基因的群体当中,病毒会实现高水平复制和长时间排毒,造成传播链出现,最终导致大流行。这就是新变异株占领主导的原因,包括人群、病原和管控措施方面的因素。
Q9:目前的疫情防控措施下,新冠病毒最终是否会往高传染性、低毒性的方向发展?
A:理论性上讲是这样的。从病原进化史来看,任何需要在人类群体中或生命群体中持续存在的病原都会这样发展,而病毒尤其如此,因为病毒是一种细胞内寄生物,它不能单独存在,必须有一定的载体才能存活。作为病原本身来讲,一般都是向着传播性极高、致病性减弱的方向去发展,以维持其持续性存在的可能。
风险提示:新冠病毒突变的不确定性,新冠疫情发展的不确定性,新冠疫苗/药物临床试验结果的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