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力液冷那些事——东吴计算机纪要
摘要
国内液冷4个主流方向，即:喷淋液冷、冷板液冷、单向浸没液冷、 双向浸没液冷。冷板液冷大概占65%，单向和双向基本上占到35%左右。AI领域基本使用单向浸没液冷，超算领域基本使用双向浸没液冷。
国家政策要求:降低数据中心的能耗，对数据中心的PUE有要求1.5以下。要满足政策的话，将近五首万台机柜都要改造。市场空间:23年全中国冷板在60亿左右，浸没在20亿左右，总体七八十亿，其实量很小的。对于冷板的费用，一台机柜改造大概是5万，500万台机柜就2500亿
产业推进难点:下游厂商改造动力很大。但由于核心业务难以停止，所以目前改造速度慢液冷技术壁垒不高，行业壁垒特别高。现在市场格局基本上都是谁家的服务器就谁作业行业增速:未来AI基本都用液冷，增速很快。云计算看存量改造进度。
行业竞争壁垒:液冷技术壁垒不高，行业壁垒特别高。液冷的技术非常简单的，开发一套液冷系统成本非常低，因为很多产品就是市场可以直接买的。它的难点在于要改服务器。液体替代风冷存在问题就是要改动服务器，而动别人的服务器，将来容易会出现问题。
行业竞争格局:主要由服务器厂商自己做，和服务器格局类似。不同服务器厂商很难给别人做液冷业务最难环节和国产替代情况:电子氟化液有极高的利润，目前十多家国产厂商在做。进展最快的是巨化股份，但未来情况难判断。
液冷服务器价值量:冷板服务器比普通的贵30%-40%左右，浸没式会再贵10-15%。
投资者提问:
Q:算力液冷产业情况梳理目前液冷的服务器分类有哪些?技术路线有哪些?未来的主流方向是?
A:国内液冷有4个主流方向，即:喷淋液冷、冷板液冷、单向浸没液冷、双向浸没液冷，其中后3种技术较成熟，应用较多。在现在的所有液冷系统中，冷板液冷大概占65%，AI这一块用的基本上是单向浸没液冷。在超算领域，高性能服务器基本上都使用双向浸没液冷。单向和双向基本上占到35%左右。
Q:双向会用在AI领域吗?
A:双向现在不太可能，因为双向它是针对大功率的，有一个限制。像冷板，它的极限是单机柜50kw，然后单向浸没，它是一个池子，极限是100km，即可以对于服务器的发热量和服务器的功率,进行降温，为100kW的服务器一个池子。双向浸没液冷一个机柜可以做到200kW，所以现在用双向浸没液冷对现在的服务器可能有点浪费，因为现在服务器功率密度没有那么高，单向足够了，但超算领域里边基本上是200k!一个服务器，不是一个机柜，所以双向浸没液冷不太可能用到AI或者是传统的云计算数据中心。
Q:现在中国整个液冷服务器渗透率如何?
A:还是从3块说，一个是云计算，一个是AI，一个是超算:
AI和超算单块服务器都可以做到5kw到8kw之间，所以单机机柜都是足足可以做到二三十kw，所以对人工智能计算中心而言，它是必须有液冷的。风冷一般针对10kw以下的机柜，在这里无法使用，可能会导致散热不均匀、局部热点等问题，所以现在在人工智能领域和超算领域是必须用液冷的。现在人工智能用冷板和单向浸没的比较多。
冷板大的方向是这样。由于现在国家政策要求降低数据中心的能耗，对数据中心的PUE有要求1.5以下。在过去一二十年互联网的发展是中国整体上建了500万台机柜，其中百分之七八十的机柜的能耗PUE都在1.5以上。所以现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有明确的政策要求，即1.8以上的必须关停，强制关停;1.61.8的是强制改造，即必须把它降下来:1.3~1.6的是梯度电价。所以就导致这500万台机柜现在面临着改造，即降把原来的老机柜，老机房改成液冷的，这块改造成本最低的就是冷板。所以冷板大批量的应用就在老旧机柜的改造，它规模大概在500万台机柜。1.5以上的是80%，然后剩下的基本上都在1.4、1.5，所以要满足政策的话，基本上100%都要改造。
Q:现在已经变成液冷服务器的有多少?(过去存量这500万里面，基本上就是已经改造完了，或者已经用了液冷技术的，占比有多大?)
A:现在有采用液冷技术的。服务器液冷改造技术上很简单，就是拆东西后拆贴板子，即服务器稍微有改动但改动不是很大。现在没有一个明确数字，但是从每年液冷的规模看，占比很小。现在每年冷板的数量大概在50亿到60亿之间，23年全中国冷板在60亿左右，浸没在20亿左右，总体七八十亿，其实量很小的。对于冷板的费用，一台机柜改造大概是5万，500万台机柜就2500亿。现在一年中80多个亿，相对于2500亿是很小的一个数。
Q:市场存量机会确实很大，那么未来就是比如国家对改造的这个时间规划节点是什么，有什么要求吗?
A:国家没有规划，只有强制的政策。实行梯度电价。不改就多交钱多交电费，超1.8就强制关停
Q:下游厂商的改造驱动力怎么样?如果改造的话，收回成本的时间?
A:它动力很大，因为这改造省了电，省了罚款，可能一年两年就回本了。现在出现的问题是有很多业务是不能停的，只能一个一个改造。
各个厂家不一样，特别像金融系统、互联网一些核心业务，不能停下来，否则损失很大，所以这是现在改造速度比较慢的原因。
Q:这是存量的改造，那如果未来的增量的话，有大概规划吗?未来新建的这些数据中心的规模?
A:分四大块。
一块就是数据中心、云计算，即互联网云计算。这块增量很小了，因为互联网业务基本上饱和，如有美团，抖音。一块是运营商，运营商系统如移动电信联通，也基本上饱和了，新建数据中心的量很小了。所以对于传统的数据中心来说，基本上就是大头就是改造，新建的会很少。
另外一块人工智能，增量很大。可以做一个对比，据21年统计，过去二十年中国总共建数据中心的算力是150亿，从21年到23年，这三年时间，人工智能这块算力建了50亿，即三年就达到过去20年互联网算力的1/3，所以互联网人工智能这块增量很大特别大。人工的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投资大，粗略的分可以分成两拨人，一个是地方政府，从19年到23年底大概有30个一二线城市都在建数据中心，规模比较小，一般都在50P到200P之间。这块增量很大。
另一块更大的是企业的投资，企业投资基本上是1000P起步。如阿里、百度、腾讯。他们与地方政府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建计算中心是未了未来的发展，因为人工智能是跟各种各业都有关系的，他们要投资未来。到底租了多少，这个没有统计，但他们量很大。
Q:计算这一块现在比如说国家号召要用更多的国产，如国产芯片。跟海外相比的话，如果用了国产的芯片，是不是对液冷的要求更高了?
A:首先要明自，现在人工智能芯片有两种，一个是CPU，另外一个是变型运算、图像处理的GPU这两种芯片。GPU现在全球最好的就是英伟达，A100或者H100。它好就在单个芯片算力非常大，非常好，现在用国产的10块芯片或者20块芯片也能达到英伟达的效果，所以国产的芯片性能很差，和英伟达可能差一个数量机，只有人家的10%或者1%的算力，但是可以用100块或者是10块去替代英伟达的好的芯片。
所以现在国家特别是地方政府，强力推荐国产的。比方说阿里、百度，都在开发自己的人工智能芯片。所以现在对企业或者是国家来说啊，基本上都是以国产为主，特别对地方政府来说，用当地的一些企业生产的GPU可以提升当地的科研能力，让当地企业研发的产品能卖出去，推进他的选代更新。所以这一块对企业，对地方政府来说，都是有很大动力的热情去国产化。国家更是强烈要求希望有国产化。
Q:是不是国产的性能差，用了更多的芯片，肯定也要更多液冷?
A:对。
Q:液冷技术壁垒高吗?
A:液冷技术壁垒不高，行业壁垒特别高。液冷的技术非常简单的，对一个任何企业，包括你在内，你花100万请两个人，请两个对这个技术比较懂的人，就可以自己开发出来一套液冷系统，不管是冷板还是浸没都可以做出来。开发一套液冷系统成本非常低，因为很多产品就是市场可以直接买的。它的难点在于要改服务器。液冷的概念与风对应，风冷是用空气吹到服务器里边的CPU，内存，主板等上面去散热，现在液冷就是用液体替代风，液体的散热效果是风的3000倍。液体替代风冷存在问题就是要改动服务器，而动别人的服务器，将来容易会出现问题，互相扯皮。所以现在市场格局基本上都是谁家的服务器就谁作业。如华为的服务器华为作业了，中科曙光的服务器中科曙光作业了，然后浪潮的服务器浪潮作业了……这是市场的基本情况。阿里是特例，阿里也在做液冷，且有很多，因为它的服务器采购量特别大，然后服务器厂家就不敢得罪他，所以他就把服务器给改了。这服务器出问题，服务器厂家还得还得去负责去维保，但是对大部分企业来说，他不敢去跨过服务器去单独找一个跟服务器没关的液冷厂家去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液冷的利润很高。对服务器厂家来说，举个例子，像浪潮的服务器它可能就不挣钱了，但是他改成液冷之后利润可能比服务器的利润还要高，所以他对业冷这块的兴趣是很大的，是不愿意把这块的利润让出给别人的，所以他自己在做。也就是说不会出现互相去改对方的，比如说华为给海光改服务器，这种是不太可能的吗?A:假如你买的是华为的服务器啊，曙光都不敢做，做了责任就说不清了，就是说到底是服务器本身的问题，还是液冷系统导致服务器出问题了，说不清楚的。比如说华为很早就自己有个团队在做液冷，不是它的等级伙伴在做。
Q:英伟达的液冷谁做?
A:英伟达的液冷，只做了液冷的很小一部分，只贴了一块冷板
Q:所以是他自己全做掉，还是有合作伙伴给他做的?
A:现在这个单子都不是自己做。不是智能厂家而是钣金厂家做的。因为他不在乎，他认为后边那套东西太费劲了，因为他不做服务器只卖芯片，所以他只是在芯片上配了一个液冷冷板。服务器还差别很大的。因为对英伟达来说，它在芯片上配个冷板不是多少钱，但是它服务器可能就增加30%、20%的利润的。举个例子，英伟达没加这块板子的芯片他卖10万，但是加这块板它是卖13万或者15万，但这块板子可能就500块钱。
Q:液冷这个产业链大概有哪些环节?
A:头部从CPU开始，CPU这块就是冷板，冷板就是钣金厂家，设计好了板子多大、长宽高多大等，交给钣金厂家，钣金厂家就可以做出来，非常简单的。然后是快速接头，之后是一大堆的不锈钢管件(包括不锈钢管道、不锈钢阀门等)，之后是水泵、还原器、冷却泵、冷却塔，包括管道上的一些阀门，这是整套的东西。
Q:您觉得就是液冷服务器的话，如果和普通服务器相比它的价值量会提升多少?
A:现在基本上都是30%，40%左右，因为利润很高啊。它实际上成本能降低的，但是它价值量是升高的。用冷板的话，还要保留20%的风扇，用浸没的话，风扇就全部就取消了，取消之后浸没最大的成本就是里边的电子氟化液。电子氟化液现在市场情况是这样，全球98%的供货量都是3M。刚开始的时候才卖2000块钱一升啊，现在降价700块钱一升。现在中国也有生产的，市场上卖的大概十几块钱一升。所以说电子氟化液的利润非常高，就是10几块钱的东西他可能卖到2000块钱一升。
Q:浸没的服务器的价值和冷板相比的话，比如说还是以普通服务器100万为基准的话，这个有区别吗?
A:有区别，但是它增加的不多。浸没的话，因为服务器本身没有增加东西，只是改了一些原器件。加价增加不会太大，在130万的基础上增加10%~15%左右。
Q:您觉得在液冷这个环节，除了服务器厂商可能能靠这个赚到更多的钱之外，您觉得哪个环节可能也会受益于500万台机柜的改造?
A:最大的就是卖服务器的厂家，别人很难介入。如水泵冷塔，我可能买2000块钱买的，然后配到液冷系统里，可能卖5000块钱，利润很高，行业垄断，所以就导致它利润很高。现在收益的基本都是服务厂家。
有一些本身做风冷的公司(如英维克)来找过我们，因为风冷的现在产品越来越不好卖了，所以他们在尝试转液冷，因为我们做服务器，所以他们想给我服务器配液冷，但是我们没必要与他们合作。
Q:那对于这些设备厂商是不是来说是比较大的增量?
A:设备厂商没有增量。部件厂商本来应该是风冷的系统，现在风冷没有了，变成液冷了，但这些东西他还没有过，所以是没有增量。去年是8月份9月份，中国移动与中国联通、电信三家合伙出了一个白皮书，目的其实就想打破行业壁垒，以统一标准划清责任界限，把服务器厂家以外的液冷厂家给引到这个系统里边来竟价，把液冷的成本打下去。但是现在看没啥动静，假如这个能成的话，可能就是服务器厂家以外的也做液冷的，可能接入进来。
Q:那对于这些设备厂商是不是来说是比较大的增量?
A:设备厂商没有增量。部件厂商本来应该是风冷的系统，现在风冷没有了，变成液冷了，但这些东西他还没有过，所以是没有增量。去年是8月份9月份，中国移动与中国联通、电信三家合伙出了一个白皮书，目的其实就想打破行业壁垒，以统一标准划清责任界限，把服务器厂家以外的液冷厂家给引到这个系统里边来竟价，把液冷的成本打下去。但是现在看没啥动静，假如这个能成的话，可能就是服务器厂家以外的也做液冷的，可能接入进来。
Q:您了解引入的会是哪些厂商吗?
A:只要能做的都可以接入来竞标嘛。现在市场有的如英维克，都可以来做。他们现在之之所以不敢接入的原因是害怕服务器一旦出问题，他们承担不了这个风险的，因为服务器的价值比液冷系统价格高得多。
Q:服务器的招标和液冷提供商招标是可以分开的是吧?
A:三大运营商，移动联通电信他们想干这个事，想把这个分开，分开就可以降低成本。现在进展不知道怎么样了。
Q:你觉得这个行业存不存在，就是哪个节点，或者说有加速的情况?您觉得这个行业的增速大概会有多大多快!
A:增速分成两块。
一块是AI改造。因为现在AI是没有爆发的，但我们期待AI爆发。现在我们开会，专家都说未来AAA对数据中心的需求量、资产中心的建设量要比过去互联网数据中心的建设量大几十倍，上百倍，上千倍都有可能，因为互联网是与人相关的，到人的极限,十几亿人口就是它的上限了。但是人工智能是没有上限的，人工智能行业是不断在增加，所以他对算力的要求也是没有上限的，对智能中心的建设发展也是没有上限的。
另外一块就是互联网。惩罚性电价导致利润特别低，公司受不了。什么时候爆发，现在不好说，只能说现在大家都在这绷紧了快要承受不了了，他不改的话钱就白花了。但现在就是技术问题，改但服务器又不能停。
Q:我跟您确认一下，就是新建的数据中心是不是AI的将来一定会用液冷啊?
A:风冷是解决不了散热的，AI的单机柜基本上都在30kw~50kW之间，风冷是根本不能用的。云计算普通的呢?普通的现在增量很少了，云计算现在基本上增量就很少了，PUE大于1.5的基本上就审批不过，所以他必须用液冷。现在互联网新建的数据中心量很小，因为已经饱和了，现在阿里百度腾讯啊，他们业务都是老业务，新业务他们没有了
Q:现在AI服务器所未来所需要的液冷，到底是用冷板多一些，还是浸没式多一些?
A:目前使用冷版的比较多，因为冷版比较便官。冷版现在1000万的成本大概在1万块钱，浸没的成本是一万五左右啊。所以现在用冷板的比较多。但是现在从每年的增量看，21年到23年的增量，冷版的增量没有浸没的增量快。冷板的缺陷就是没法做备份。因为对有些AI系统，像自动驾驶啊，远程医疗啊，它是不能停的，像这些业务的话，他就要求对安全性要求很高啊。用冷板的话，就会造成安全隐患的。冷板系统一旦坏了，然后服务器就要停掉。冷板是安全性不对，浸没的安全性是非常好的，冷板有很多缺陷的，但是现在基本还是冷板为主，因为便宜。
Q:整一套液冷系统当中，我们不说价值量占比最大，我们说这个技术难度最大，或者是最关键的系统是什么环节?
A:对冷板来说，就是那个冷板，就那块板。技术就是因为给CPU换热，CPU接受面积越大，换热速度越快，所以他们现在技术就是把给CPU接触那一侧缩成微通道，或者缩成毛刺，越多，面积越大，表面积越大，散热。对浸没来说，价值量最大的最贵的是电子氟化液。冷板那块就是一小块铜板，不值钱。贴到CPU上，贴到GPU上，就导致你GPUCPU的价格增加了二三十个点，这个钱可比那个板子的价值高多了，就这概念。
Q:冷板第三方难入场，但为什么像浸没式的独立第三方也进不去这个市场呢?
A:传统的风冷一般是观测的接口，即指示灯在服务器的一头，另外一头是网络接口，电源接口。要做成浸没的话，你的指示灯、电源接口都要做到一头。在外边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侧面。还有就是线缆会不会受到液体的腐蚀?它会不会融到容器里边一些核心的元器件?他都要检测，这些东西是液冷厂家不会做的。
Q:服务器现在的改造，它不是替换对吧?
A:他这也有替换的，就是一些用了10多年的，到了生命周期也会替换。
Q:PUE指标的要求，这个政策是啥时候出来的?
A:这个早了，刚刚数据都是23年底的，像北京这边二三年底政策就是1.8以上的就强制关停，后面这个政策会不会更收紧不好说。这个数据都可以在网上查到啊，新政策现在还没出来，我没看到啊。
Q:IDC跟那些运营商，他们现在就比如说改造或者进进度大概是什么样的?
A:很慢很慢，因为他们特别着急啊，因为他们完成改造以前，他们要多交很多钱，多交电费。他们很着急，但是进度很慢，因为业务更重要了。
Q:电子氟化液国产厂商哪些在做?
A:我记得总共有十多家在做，因为这利润太高了，就500%，800%的利润。现在真正量产的就一家巨化股份，量产的好像是4000吨吧。有些很多像华为啊，曙光啊，阿里啊，他们都拿他的电子行业做实验，但是它在实际应用上没有，因为这个风险太大，就是说，服务器要在电子氟化液里边泡5~10年呢。巨化股份目前他的进度是最快的，但是将来这市场到底是谁主导不好说。现在看不清楚，情况现在不好说，只是现在进展最快的是巨化股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