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4年中国宏观政策最大的潜力在于财政政策的空间。
在政策加码和政策托底背景下,再叠加中国经济的库存周期现在也进入见底恢复阶段。
预判2024年中国GDP增速达到5%附近,全部A股的利润增速有希望达到8%左右。
2、现在A股整体的估值水平,无论是PE还是PB都处在历史上相对的低位。相比债市,股市的估值非常低,甚至处在历史上低位。即如果债券市场定价合理,那股票市场定价毫无疑问是偏低的。
3、白马成长的估值已经开始上升,2024年值得重视的是白马类公司机会。因为它估值见底了,如果利润能够改善,它的性价比就会上升。
其中包括硬科技和以医药为代表的广义消费,硬科技中尤其以电子为代表的行业,恢复会更明显一些。
除了白马类,还可以关注被低估的金融,尤其是以银行和券商为代表。
1月23日,海通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荀玉根在汇添富基金年度策略会上对2024年经济和市场作出分析。
荀玉根,海通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研究所所长,拥有超过15年的策略研究经验,在新财富、水晶球、金牛奖等多个最佳分析师评选中荣获“全满贯”第一,其中新财富最佳分析师评选策略研究五连冠。
宏观政策将对冲地产影响,
预计实现5%GDP增长
回顾2023年,中国经济恢复是一个波浪式的发展,曲折式的情境。虽然全年GDP同比增速达到5.2%,但季度的分布不均匀,整体形态出现了波浪式特点。
在消费和投资恢复缓慢的背景下,如何让内需更好的恢复?就要看政策。
2023年10月底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和2023年12月份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从这些会议推断分析,2024年中国宏观政策最大的潜力在于财政政策的空间。
从历史上看,每一次财政政策积极时,货币政策都会相应偏宽松配套,那么24年如果财政更加积极一些,估计配套的货币也会相对偏宽松。
而且我们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在2024年面临比较好的外部环境,就是美联储经历了2022年到2023年的加息周期后,2024年预计要开始降息。
外流动性环境相对偏宽松,对于人民币汇率来讲是有利的,所以给了国内财政和货币政策偏积极宽松的较好环境。
那么财政和货币发力最终要实现什么效果?要对冲房地产链条下滑对经济的拖累。
具体而言,财政货币政策发力的抓手可能在于三大工程,包括城中村改造、保障房投资和平急两用基础设施投资。
我们也做了些测算,这三块投资的总体量和规模大概在1.2万亿到1.5万亿之间,而中国的GDP总规模在126万亿。
也就是说三大工程如果能够发力落地,可能增长一点GDP贡献。
在这种政策加码和政策托底背景下,再叠加中国经济的短周期现在也进入见底恢复阶段(短周期即库存周期正好在四年左右是轮回)。
这些因素叠加一起,预判2024年中国GDP增速达到5%附近。
周期变化下当前估值偏低,
股票市场仍有机会
回到股票市场,用更长角度来看待中国股票市场。
可以发现无论是看美国过去210年历史,还是中国过去三十多年历史,拉长时间股票市场收益率都是不错的。
中国以股票型基金指数为例,2004年至今接近20年时间的年化收益率达到13%。
长期股票市场收益率不错,但在某个阶段里它的波动可能会很大。
用两三年维度来讲,经济在不同周期阶段,股票市场表现不同。这是所谓的投资时钟概念。
类似于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季节气氛不同,经济周期处在不同阶段,股票市场表现也不同,不可能在每一个周期阶段都上涨。
对股市来讲,我们市场真正的单边上涨,出现全面行情的时间其实是占少数的,还有一大块时间是结构性行情,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块时间都是亏钱阶段。
所以在分析股市时要区分不同阶段——挣钱阶段、结构性行情阶段和亏钱阶段。
从A股分析来看, 2022年4月以来,到2022年10月,再到23年底24年初,以上证综指来讲,已经探了好几次低点。
为什么这次股市的走势变得更加艰难?其根本原因在于基本面。
过去经济周期大约在三年半或者四年左右循环一次,就像四季更替一样。冬天过后,气温会逐渐回升,经济也会随之恢复。
然而,这一次存在一些细微差异,我们遭遇了百年一遇的疫情。同时全球经济环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导致基本面更加艰难,股市的走势也更加艰难一点。
如果2024年,按前面我们分析如果全部整体的GDP增长能到5%附近,那全部A股的利润增速有希望达到8%左右。
同时可以看到现在A股整体的估值水平,无论是PE还是PB都处在历史上相对的低位。
尤其是把股票和债券比较,尤其是把股票和债券比较,要么做减法,要么做除法,做减法就是我们常用的一个指标叫风险溢价率,做除法叫股债收益比。
这两个比值来看,现在股市相比债市都显得估值非常低,甚至于处在历史上的低位。
即如果债券市场定价是合理,那股票市场定价毫无疑问是偏低的。
既然估值的定价偏低,如果有基本面的恢复,那股票市场应该具备一定的机会。
过去风格上两头占优
2024年白马风格估值见底
关注硬科技和消费
在过去一年多到两年市场,可以发现A股叫“两头占优”。
一头是以高股息高分红为代表的公司,还有一头是有点概念主题成长的公司(比如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主题成长),而中间偏白马类稳定增长类公司反而表现比较差。
于是就发现这种现象——公募基金过去两年多跑输指数,这在历史上是没有见过的。
这恐怕跟过去几年的一些资管新规有关。
在2018年资产管理新规之后,银行里很多的像高收益的信托产品,还有一些P2P产品慢慢都没了,于是银行里这些投资品对应的资金就开始流出进入基金。
正是因为公募基金规模增长太快,就出现了公募基金重仓的公司一定的估值泡沫化。
以茅指数和基金前三十大重仓股为例,这些公司的估值在19年到21年迅速上升。
茅指数在2019年初的时候估值不到20倍PE,然后在2021年一季度高峰达到近40倍PE。这个估值明显有一定的泡沫化,与当时资金过于充裕有关。
但从2021年二季度开始到现在,过去小三年,茅指数的估值又慢慢回归到2019年一季度水平。
公募基金前三十大重仓股的估值,也回到了2019年一季度初的水平。
等于2019年到2021年上半年,这些公司估值有点太高了,后面又跌了两三年,估值又回去了 。
从这个角度来讲,白马成长的估值已经开始上升。
从历史的规律来看,一旦上市公司利润增速稳住,那这种白马类公司的利润增速恢复的还要更明显一点。
所以从这个维度来讲,2024年值得重视的是白马类公司机会。因为它估值见底了,如果利润能够改善,它的性价比就会上升。
其中包括一些硬科技,也包括像医药为代表的一类广义消费,比如随着科技进步,人工智能技术不断渗透,不断走向B端和C端的应用。
2023年技术进步后,2024年估计会体现对于硬件设备的投入,一些数据中心、电子制造的景气度开始会起来。
而且从电子为代表的行业本身周期来讲,半导体产业周期也进入了接近四年左右的底部,要恢复。
所以硬科技相关的基本面在2024年恐怕有所恢复,尤其是以电子为代表的行业会更明显一些。
此外消费类行业也值得重视,我们也做了国际的对比,把海外各个经济体分成两个类别。
一类是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之后,能够继续向上升,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达到1.5-3万美元。
还有一类是人均GDP达到1万美金之后,又跳到中等收入陷阱,即人均GDP再回到7-8千美元。
这两种类别的经济体,有两个现象是共同的。
一个就是消费支出中的医药行业,医疗支出占比是上升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上升。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消费结构中的科技创新类消费品的支出占比上升。
这就说明经济体无论最后人均GDP有多高,普通居民既要享受科技进步带来的红利,自己医疗健康的支出比例也要上升。
所以对于中国来讲,我们处在一个老龄化加速的阶段,正好是第二波婴儿潮的人在进入60岁。所以说未来几年中国的老年化率是陡峭的。
那么对应到医疗行业的需求在上升,本身医药板块的估值又处在一个相对低的水平,所以这个行业值得重视,属于白马成长类。
白马类外,关注低估的金融
除了白马类,我们还建议可以关注低估的金融,尤其以银行和券商为代表。
但是金融行业最主要的逻辑还是在于估值低,银行PB只有0.5倍,券商PB也处在过去历史上低位。
一旦政策上稍微偏暖,低估值行业总会有些修复的机会。
当然这个低估值修复需要一些催化剂,我们需要等待政策面的一些催化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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